欺

送给垃圾宝宝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备胎的文

若开　偷懒到一月一日九点半才写完
方嘉挥了挥手，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远去。
“方嘉。我要和你说个事。”
“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，他好像也喜欢我。”
“当然是是他追的我。”
“现在还没有，哪有一追就答应的啊？”
“以后我可能不能再和你经常出来了，因为我可能要和那个男生恋爱了。”
方嘉摸了摸上衣口袋，又摸了摸裤子口袋，才醒悟过来，自己为了见她，连烟都没有带出来，为的就是保持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。
“哦？什么事。”
“你和他......已经是男女朋友了？”
“你追他吗？”
“你答应了？”
“那祝贺你啊，比我更早脱单。”
“好的吧。”
方嘉一个人，走到便利店门口，对着老板尽量冷静地说：
“老板，要一包黑利群。”
他拿着烟走出便利店，拆开包装，把烟含在嘴里，在便利店门口发呆了片刻，又转身回了便利店。
“再给我，一只打火机。”
方嘉低着头把烟点燃，一个人漫步在人山人海的街上，口中吐出的烟雾氤氲迷蒙，挡在他眼前让他看不清眼前夜灯照耀华丽的都市光景。
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，明天就是一月一。方嘉约她出来，打算在跨年的这一天和她表白。
现在就只剩下他，如同一条可笑的鱼，游荡在人海。
方嘉想要暴怒，想要一脚踹翻身子右边那个垃圾桶，想要一脚踹在路边的树上，想要对着路上的行人愤怒地大声嘶叫。
然而他没有，因为他明白，踹翻的垃圾桶要扶，踹在树上脚会疼，对着路人歇斯底里会被人当成疯子。
因为他明白，做得再多也挽回不了刚刚做出的成全。做得再多，也只能在没有她的空间反复徘徊。
方嘉抬起头，坐在行人街末端大大的石球上，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已经停止下来。
“嘟嘟嘟。”
手机的震动打破了他的发怔，方嘉拿出手机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。
“喂。”方嘉吸了一口烟，把烟叼在嘴里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电话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方嘉，你在哪儿？”听着话筒另一端传来的甜糯女声，方嘉从心底发寒，“新年快乐呀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方嘉眼底闪过玩味，“余萱。”
“你一个人吗？”余萱问得试探，“一个人跨年？”
“不是一个人。”方嘉看了一眼周围川流不息的人，使劲抽了一口烟，然后把烟头啐到地上踩灭，“挺热闹的。”
“我能陪你一起跨年吗？”方嘉听出了余萱语气里的几丝期待。
方嘉沉默了。
他只是把又一支烟放在嘴里，然后用打火机把它点燃。
他以前从没有正眼瞧过余萱。他以后也不会。
但是今天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觉得自己动摇了、
“怎么啦？哦！”电话另一头的余萱似乎恍然大悟，语气略微低沉了一些，“你，你和王丹在一起吧？”
方嘉的心紧了一下。
“那祝你们玩得开心吧。”方嘉听出了一些幽怨。
“你来吧。”方嘉深吐了一口烟，转头看向街上的景色，“我一个人。在步行街上。”
“好，我马上来。”
方嘉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喜悦，但他却笑不出来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约余萱出来，他有些懊丧地把烟扔在地上踩灭，却无济于事。
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成全。
哪怕只有今天，他不想一个人。

余萱抽出烟匣里一支狭长的女士香烟，扭头用打火机点燃。
她浅浅地吸了一口，然后对着面前的男人说：
“对不起，我有约了。”
“你这样对我，是因为我最近和那个王丹走的很近吗？”男人笑了笑，眼神里似乎有些轻蔑，“你应该明白，我只不过是逢场作戏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余萱向前弯了弯腰，眼睛盯着男人的一双瞳子，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，“你该告诉我，接近那个王丹，是为了报复那个什么方嘉。就因为我喜欢他？”
男人耸了耸肩膀，示意没有猜错。
“我和你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可你也不能停止我爱你。”
余萱的嘴角突然上扬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她歪了歪头，示意男人继续，继续他的表演。
“我知道你不信，但是我已经变了。”男人开始辩白，却发现似乎有些苍白无力。
“是啊，你变了。”余萱扬了扬手里的香烟，然后把它扔在了地上，走过了男人的身边。
男人没有阻止她，只是一个人站在路边，听着余萱的高跟鞋声，越来越远。
男人摸了摸上衣口袋，又摸了摸裤子口袋，才发现自己为了见余萱，连烟都没带，为的是在她面前演的像一个好好先生。
男人走进了最近的便利店，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对着便利店的老板说：
“老板，来一包软中华。”
他拿着烟走出便利店，撕开香烟的包装，把一支从烟盒里抽出，叼在嘴上，在便利店的门口发呆了片刻，才发现自己忘记买打火机了。
男人把嘴里的香烟拿下来，看了看，又塞回了烟盒。他走上了这条许久未走的街。
街上高楼盛景，华灯闪烁，耀眼地让他看不清。
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，明天便是元旦一月一。男人约余萱出来，就是为了和她复合。
现在就剩下他一个，宛如一个失去了牵丝的偶，如同僵尸一般走着。
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，瞬间炸裂了他的胸膛。
他把街边的垃圾桶踹倒，狠狠地踹了路边的梧桐树，然后很没有素质地对着众多路人骂了一句娘。
做完这些，他在街上蹲了一会儿，才把自己冷静下来。
男人站起来，把踹倒的垃圾桶扶起来，揉了揉自己的腿，向着已经川流不知道何处的人们鞠躬致歉。
他忽然明白，即使他已经做了那么多，他也对自己的成全毫无办法。
他也只能做一个失了牵丝的木偶。
男人靠在那棵被他踹过的树上，看着面前那些往来的车海，目光呆涩。
“叮叮叮。”
男人被手机铃声惊醒，他拿出手机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。
“王丹。”
男人盯着屏幕良久，终于接起了电话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我一个人在街上啊。”
“真的吗，我也是。”
“好啊。”
男人挂掉了电话，直起了身子向着一个方向走去，嘴角却只剩下了几许惨笑。
他不明白，他为什么，成全。
　　“怎么了王丹？”
　　“新年快乐，你在哪呢？”
　　“我现在想见你。”
　　“那步行街见？”
@梓木